【盾冬】重活一回(1)

Summary:因为出了事故,史蒂夫变小了,变回了从前那个瘦弱的小男孩。这对巴基来说是另一种补偿史蒂夫的方式。

※冬吧唧带芽注意。这篇的设定沿袭了上篇“Take my hand”的人物关系设定,但也可以当做独立故事观看!

第二章

        
(1)

史蒂夫是在半夜离开的。当他收到紧急集合的信号,从床上尽量轻手轻脚地起来时,睡眠极浅的巴基还是察觉到了史蒂夫的动作。他爬起来,拽住史蒂夫的睡衣领,给了他一个吻。

“别让自己受伤。”巴基说。史蒂夫迅速地在他嘴角吻了一下。

“我会尽快赶回来,”他边套作战服边说,“别担心我,好好睡一觉。也许明天你吃午餐的时候我就能回来了。”

巴基目送着他离开房间。史蒂夫半夜收到紧急集合信号已是常事,但巴基还是不能控制他对史蒂夫的担忧。太多要担心的了。九头蛇的余党也许还在活动,史蒂夫也向来学不会在战斗中优先保护自己,每次他和其它复仇者一同出任务回来,身上伤痕最多的一定是他。他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。

巴基侧耳细听着:在门被关上之前他能听得见大厦里其它人的脚步声与谈话声,托尼正在嚷嚷着要来杯咖啡。只有四个人的脚步声,没有班纳的声音。看起来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故。

但巴基还是不打算继续睡了。史蒂夫不在身边,他的睡眠质量很难保持在一般水平。他翻了个身,挪到史蒂夫先前躺着的位置,用还带着余温的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。

他一直睁着眼直到天亮。当床边的闹钟响起来时,他抱着被子坐起来,像往常一样按掉闹钟,假装自己睡了个好觉。然后他下床去洗漱,换掉睡衣,下楼吃早餐。他得好好想想史蒂夫不在的一天应该怎么过。

他在餐厅遇到了克林特。克林特就坐在餐桌那,面前放着他的弓和保养用的润滑油,机械地擦拭着一支爆炸箭,看起来心不在焉的。巴基在他身边坐下。

“嗨,克林特。”巴基说,“你看起来不太好。”

克林特看着很蔫。他那张脸上没了以前总会有的微笑的神情,而是被一半的愤怒和一半的悲伤占据了,好像他刚被浩克暴揍了一顿却又不能去找班纳还手似的。他转过头来,麻木地看着巴基。

“不是很好,”他说,“确实是这样。没人带我去。没有人。他们没有通知我。”

“呃。”巴基犹豫了一下,安慰他说:“这挺不错的。我其实还不太想他们叫史蒂夫走。或者你可以给他们发信息,让他们把你跟史蒂夫换一下?”

克林特看了他一会,又悲伤地低下头,去擦拭他的箭头了。巴基突然觉得不出任务好像也变成了一件值得难过的事。

随后过来的山姆让他及时打消了这个念头,因为山姆朝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嘴里在哼着歌。他显然刚刚晨跑完,而没有史蒂夫的晨跑让他心情愉悦。他在克林特对面坐下,和他们打招呼。

“早啊,”他说,“多美好的一天,是不是?”

巴基和克林特同时抬起头来看着他。山姆那个小混蛋则笑起来了。

“别这么看我,他们很快就能回来了。只是一点小骚动。不用对付一大群疯狂的法师是我们的幸运,克林特,别太沮丧。”

克林特还是不出声。巴基却敏感地听见了有关任务的信息。“什么法师?”他问。

“就是法师。穿着袍子,拿着手杖,会发出各种颜色的光。到处乱射,试图用魔法的力量把整个纽约跟科学有关的东西都毁掉。史塔克在他们开始集会的时候就接到消息了,所以他们去得很及时,正好赶上一大群魔法仙子往这边进发,准备摧毁史塔克大厦。我刚接到娜塔莎的消息,过一会儿他们就会回来了。”

听起来挺荒谬的。史蒂夫应该不至于蠢到在这种战斗中把自己弄伤,如果是那样他会被巴基笑一辈子。

于是巴基放下心来,准备解决掉他手边的面包和三明治,精力充沛地迎接史蒂夫的回归,然后在史蒂夫休息够了之后酣畅淋漓地来一发。但当他刚刚吃完第二个三明治的时候,他听见几个复仇者进入餐厅时争论和吵闹的声音。这通常代表着结果极好,他们不用花费多少精力就赢得了胜利;或者是结果极坏,出现了什么意外让他们(再一次)产生了分歧。

巴基希望是第一种。

现实又一次和他作对了。他看见索尔迈着大步走进来,身后是正在大声说话的托尼和拧着眉头的娜塔莎。没有史蒂夫。

史蒂夫去了哪里?

巴基感觉到了慌乱。他一把推开盘子,迅速站起来,把克林特和山姆都吓了一跳;索尔看见了他,于是快步向他走过来。巴基看清他手里还抱着一个什么东西。看起来像是个小孩。

等等。什么东西?

索尔那张向来严肃的脸上显出了比以往还要严肃的神色。他抱着手里的小东西,走到巴基面前,低下头看着他。

“我们很抱歉。”他声音低沉地说,“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。我们没能阻止。”

什么?

巴基听见自己的血液停止流动的声音,耳朵在嗡嗡作响;他的右边手臂在颤抖,金属手臂的页片则在不断开合,准备着掐住一个什么东西来抵消他的恐惧和愤怒。他木然地低下头,看向索尔的怀里。

那里窝着一个金色的小脑袋。尖尖的脸,高颧骨,蜷缩着的几乎没有一点肉的细长的手和腿。是史蒂夫。

十几岁时候的史蒂夫。怎么回事?

巴基的血液开始回流。金属手臂停止了校准,安静地垂在他身边不再动了;耳朵也恢复了知觉。右臂的颤抖还在继续,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巴基慢慢伸出手,去探史蒂夫的鼻息。

“他还活着。”索尔突然开口说。他的声音把巴基吓了一跳,也让他松了口气;他开始打量史蒂夫。他安静地缩在索尔的怀里,看起来像是睡着了。

但他好像比昨晚小了那么一点。或者说,小了很多。索尔把迷你史蒂夫托起来,送到了巴基怀里;巴基用他颤抖着的右手和刚刚还在骚动着的金属臂接过了史蒂夫。怀里的重量很轻,轻得他几乎感觉不到,但史蒂夫确确实实地还在呼吸着。这让他难以动作,一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发作,一边又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以稳稳地抱住史蒂夫,防止他左臂的一个小动作就会把史蒂夫的脖子弄断。

“他在昏睡,”索尔说,“中了巫师的法术。但我相信他很快就能恢复了,真的。我见过这种魔法。”

托尼的脑袋从索尔背后探出来,嘴里叼着一个面包圈。“你收到史蒂夫了?”他含糊不清地说,“快看看他身上哪儿缺了什么零件没有。那帮疯子的魔法可没什么准。”

他的话又让巴基的心凉下去半截。巴基舔了舔嘴唇,低头看着怀里的史蒂夫:他的眉毛是紧皱着的,显然他不觉得舒服,甚至是觉得痛苦。那张稚嫩的脸俨然是十五六岁时的史蒂夫。巴基的呼吸停滞了。

“怎么回事?”他沙哑地问,“史蒂夫。他为什么变小了?”

山姆从他们后面走过来。他皱着眉头,担忧地注视着他们;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巴基身上。巴基知道他在担心什么。

“我没事。”他低声说,“我不会发作。”

“他被一个巫师的魔法击中了。”娜塔莎从门口走进来,她站在索尔旁边,抱着双臂。巴基求助地望向她。这很有效,他在她眼里获得了一种安稳的情绪,像是她在向他传达“史蒂夫没事”的消息。但娜塔莎很快就不再看他了。

“实际上我们应该先把他送去布鲁斯那儿,但我们觉得还是应该先让你看看他。”娜塔莎说,“只是让你知道他没事。不然你可能会在知道真相之前把我们都宰掉。”

“他才不会呢。”托尼插嘴说,“他可是在我的大厦里。”

巴基觉得这真的挺荒谬的,但又确确实实是史蒂夫的风格——该死的他为什么总要把自己弄伤?他有点生气,于是不打算再继续想了。

“我去送他到班纳那儿。”他听见自己说。娜塔莎立刻同意了。他们把班纳从床上轰起来,赶着睡眠不足的科学家去他的实验室;好在班纳今天的心情还不错,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,而是在巴基的眼神催促下给史蒂夫做了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。

“他身体里的血清存在过的痕迹完全被抹消了,”班纳告诉他们,“我根本没找到一点有关血清的信息。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他变成了从前的状态。但血清消失的原因我没法解释,这不是我的范围……也许你们该问问索尔。”

“魔法也不是我的领域。”索尔说,但随后他发现屋子里的人都在注视着他。

他叹了口气。

“好吧,”他说,“我可以去问问我的一个朋友。他说不定能帮上点忙。”

索尔离开了。班纳将史蒂夫身上的仪器撤掉,巴基几乎是在同时快步走过去,轻柔地把史蒂夫从冰冷的床上抱起来。史蒂夫还在熟睡,他单薄的胸口起伏的动作很小,呼吸声却沙哑而粗粝。巴基低下头,将嘴唇贴在史蒂夫的额头上。

“有件事必须得告诉你。”班纳说,“血清失效了,所以他的身体素质变回了注射以前。那些疾病都跟着他回来了。我拿不准这些是否能被改变……我不太明白魔法的效用,但如果你愿意,我们可以试试。你知道至少现在哮喘是可以被控制的。”

“谢了。”巴基低声说。他凝视着史蒂夫苍白的脸,那张脸属于十六岁的史蒂夫:还没有注射血清,没有成为美国队长,没有奔赴战场的史蒂夫。他的小史蒂夫。

他送史蒂夫回房间,离开实验室之前他还听见托尼在和山姆交谈着什么。娜塔莎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直到他走出实验室,而他的脑子晕乎乎的,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。

史蒂夫中了什么见鬼的魔法。史蒂夫变小了。史蒂夫的疾病又回来了。史蒂夫还会记得他吗?他该怎么办?

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他们的楼层,贾维斯贴心地替他们开了门。巴基帮史蒂夫把过大的作战服脱掉,轻轻把他放在床上,用被子把史蒂夫包好。每个动作他做起来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熟悉感:就像他们回到了三十年代,回到了布鲁克林,在每个史蒂夫生起病来的晚上,他都会为史蒂夫做一模一样的事。

门铃响了。山姆正站在门口,手里提着一个大药箱。

“来给你送这个,”他举起药箱示意了一下,“一会儿队长醒来可能会需要。”

巴基放他进来。山姆走到床边,把药箱放在床头柜上,俯下身查看在床上的史蒂夫。

“嗨,小罗杰斯,”他轻声说,“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瘦弱多了。真抱歉我之前没相信你告诉过我的,队长。”

“他一直都是那样的。”巴基低声说,“瘦弱,矮小,还带着一身的病。谁都能轻易地把他的骨头折断。但他一直以来都没变过。”

山姆笑了。“所以他才成为了美国队长。”

他的视线移到了巴基的脸上,观察着巴基的表情。巴基没说话。

“你知道如果你觉得你需要,你可以和我说说。”山姆说。

“我不会再让他成为美国队长。”巴基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,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,但他就是想说。“他就只是史蒂夫。现在没有战争和血清了,他就是史蒂夫。”

山姆看了他一眼,没再说什么。他只是坐回沙发上,打开药箱,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介绍给巴基。

“班纳告诉我们说队长可能会需要这些,”他把几盒治疗心脏病和哮喘的药拿出来,挨个给巴基看它们的说明书,“托尼立马配备了全套的。喏,哮喘喷雾。觉得不舒服时喷一喷,这玩意儿随身带着会比拿着药方便很多。”

巴基仔细地阅读了每种药物的说明和成分。他研究了一下哮喘喷雾,发现这对曾经的他和史蒂夫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。

“替我谢谢史塔克,”巴基低声道,“他帮了我们太多了。”

“我会的。”山姆回答。他们把药品都拿出来了解了一遍,巴基仔细地记下了它们的服用方法和副作用。山姆帮他把所有的药物都分类归好。托尼准备得很细心,几乎所有史蒂夫有的或者可能会有的病症,他都准备好了目前最有效的药物来备用。光是这点他就要感谢托尼无数次了。

山姆没在这里待上太久,他帮巴基整理完药品之后就去和复仇者们开会了。离开之前他告诉巴基,如果有事可以随时叫他或者告诉贾维斯,他们今天都不会特别忙。巴基答应了。山姆走后,巴基把自己塞进床边的扶手椅里,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熟睡中的史蒂夫。

他整理着自己的记忆。在史蒂夫的帮助下,他的恢复一直以来都进展得不错。他能想起不少以前的事情——比如个子不高却极度不安分的史蒂夫,用正在经历变声期的沙哑嗓音扯着嗓子跟他大喊大叫(“这是我们该做的,巴基!如果没人来阻止他们,他们就会弄死那只狗的!”),或者是史蒂夫在他和他母亲住的那间小小的破旧公寓里,史蒂夫发着烧,他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给史蒂夫煮粥;再或者是,当史蒂夫在没有供暖的房间里冷得缩成一团时,他会抱紧瘦弱的男孩,把他裹进自己怀里,他们两个互相拥抱着度过冬季寒冷的夜晚。那些情景时不时地就会出现在他的脑袋里,他都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保存起来,每个史蒂夫不在他身边的晚上,他都会把它们翻出来再回忆一遍。

现在他再次把它们找出来,慢慢地回想着。他记起了更多关于史蒂夫的片段。关于十六岁时史蒂夫生的那场差点让他死掉的病,关于巴基是如何飞奔着去找医生,哭着请求医生去救救史蒂夫,关于史蒂夫是如何在经历了漫长的两周后才从高烧中苏醒过来,醒来后看到巴基的第一句话是问他为什么“瘦了这么多”。

巴基看着史蒂夫。他现在的样子和他当时生那场病的时候看起来没什么区别。一样的苍白、瘦弱,呼吸时带着令人担忧的杂音,由于营养不良,他瘦得几乎是皮包着骨头。这样的史蒂夫让巴基感到难过。巴基探过身去,把手伸进被子底下,轻轻握住了史蒂夫冰凉的手。

“别担心,史蒂薇,”他轻声说,“我会在这儿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史蒂夫是在接近傍晚的时候醒来的。他苏醒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呻吟,这声音立刻让沉思中的巴基回过神来,他往前挪了挪,靠近了史蒂夫。

史蒂夫醒了,但他还没有睁开眼睛。他皱着眉头,呼吸变得急促起来,胸脯大幅度地起伏着;巴基马上帮他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。这回史蒂夫看起来好一点了。他缓了一会,呼吸逐渐平复下来,伸着手在床边摸索着什么。

“巴基?”他嘶哑地叫道。巴基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揪紧了;他伸出右手,握住了史蒂夫还在乱摸的手。

“嘿,史蒂夫。”他说,“我在这儿呢。”

史蒂夫把脑袋转向他那一边,慢慢睁开了眼睛。他似乎不太适应房间里的光,眼睛始终半眯着,但当他看清巴基的脸时,他还是认出了巴基。

“哇,”他注视着巴基,虚弱但镇定地说,“你那胡子和头发是什么啊,巴基?是我睡太久了吗?”

不是很高明的笑话,史蒂夫的话让巴基的心揪紧了。但巴基在努力找回感觉。

“你睡了太久了,混蛋。”他循着记忆里他曾用过的语气,露出一个笑容,“可别再睡了。”

史蒂夫笑起来了,但笑声很快就变成了咳嗽。他的脸被憋得通红,巴基托着他的后脑把他扶起来,好让他靠在床头。史蒂夫咳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。他转过头打量着巴基。

“天啊,”他惊讶地轻声说,“你真的变大了好多,巴基。你那手臂是怎么回事啊?”

他盯着巴基的左臂。巴基不安地动了动,但他还是保持着微笑。

“没办法啊,”他假装轻松地说,“你在床上躺了那么久,我只能一个人出去打架。没了你的帮忙,我当然得找个什么武器来武装一下自己。”

史蒂夫皱起了眉头。“什么。查理找你茬了吗?”他生硬地问,伸手去碰巴基的左手。巴基下意识瑟缩了一下。

史蒂夫的表情很快软化了。聪明的小混蛋显然发现了什么,他轻轻地摸过铁臂上合页的纹路,眉毛低低垂着。

“疼吗?”他轻声问。

“还行吧,”巴基回答,“不是很疼。”

“你是个混蛋,巴克。”

尽管骂了巴基,史蒂夫看起来还是很难过。巴基决定说点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
“你饿了吗?”他柔声问,“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。”

史蒂夫收回手,摸了摸自己的胃。“还好吧,”他说,“我感觉还不错。确实有点饿。得来点粥吧,我觉得。”

巴基走进卫生间,给贾维斯发了条信息,叫他让人送点粥上来,又通知了山姆史蒂夫醒过来的消息。然后他坐在马桶上,捂住了自己的脸,用冰凉的金属贴在脑门上,给发热混乱的头脑降降温。他花了三分钟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“史蒂夫需要你,”他对自己说,“你得照顾好他,詹姆斯。”

他洗了把脸,好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看一点。刚醒来的史蒂夫还有很多事要面对呢,他得保护好史蒂夫。

他回到床边时,史蒂夫正低着头,似乎在想什么事情。他在看见巴基后嘴角飞快地扬了起来,但巴基还是捕捉到了他脸上沮丧的神色。

“你去弄粥了吗?”史蒂夫故作轻松地问,“我可饿坏了。我要吃一大碗。”

“一会儿就会好了。”巴基回答。他注视着史蒂夫的脸,希望史蒂夫能跟他说点什么,但史蒂夫只是低下头,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
真难弄。

“史蒂夫。”巴基轻声叫道,“看着我。你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
史蒂夫慢吞吞地抬起头,垂着眼皮,脸上是他常有的沮丧的神色。“听起来挺奇怪的,”他嘟哝道,“但有个问题。我现在是死了吗,巴克?”

巴基呼吸一滞。

“你当然没有,”他艰难地说,“我还在这呢,史蒂薇。干吗这么想啊,傻瓜?”

史蒂夫也被自己逗笑了,但他的精神还是不太好。“哇。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天堂呢。怎么我只是生了场病就变成这样了啊巴克?你在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打包到欧洲了吗?”

他环视着他们的房间,嘴角挂着微笑。

“也许是梦。”他低声对自己说,“欧洲可没有这么多像未来一样的东西。”

巴基听见了,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让史蒂夫以为这是梦境应该也挺合理的。他没有回答,于是他们陷入了沉默;幸好贾维斯在这时帮了巴基的忙。

“很抱歉打扰你们,巴恩斯中士,”贾维斯在一片沉默中开口说,“但是我想你们要的食物已经准备好了。粥是现在送进来吗?”

史蒂夫被吓了一跳。他转着脑袋,四处去寻找声音的源头。“哇,”他感叹道,“这是什么?室内广播吗?”

“谢了,贾维斯。现在送进来吧。”

门打开了,托尼的小机器人推着手推车滑进来。史蒂夫瞪大了眼,直勾勾地盯着它看。

“巴克?”他惊恐地说,“怎么回事啊?”

机器人朝他们伸出长长的手臂,敬了个礼。史蒂夫的眼睛都快脱框了。巴基决定保持沉默,他只是拿起托盘上的粥碗,塞进史蒂夫怀里。

“你在和我开玩笑吗?嘿我这是在哪儿啊,巴基——?”

“吃饭。”

史蒂夫震惊地瞪着他,似乎不能理解巴基为什么这样对待他。但他还是闭嘴了。他似乎笃定他现在正在做梦,于是他出乎巴基意料地没有反抗,而是乖乖把一大碗粥都吃光了。当他放下碗时,机器人滑过来,收走了他的空碗。史蒂夫又瞪着那个机器人。

“我只在漫画里见过这玩意儿,”他说,“我是在漫画里吗?”

巴基还是没说话。当史蒂夫好一点了之后,他就想放弃继续扮演詹姆斯·巴恩斯了,于是他瘫在扶手椅里,用眼神示意史蒂夫自己领悟。

反正史蒂夫总是要适应的。幸好史蒂夫的适应能力超强。

“我就把它当成是梦了。别反驳我,巴克。我才不信这是真的呢。”

巴基耸耸肩。

“随便你。”他说。

TBC

只是突如其来的脑洞,没什么逻辑,关于魔法的事是我瞎编的。

史蒂夫如果变回豆芽菜,巴基的“母爱”是不是还能重新爆发一次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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